到欧洲的比利时，不能不去布鲁塞尔，到布鲁塞尔一定不要错过看看白天鹅宾馆。这个宾馆虽然不是那么高大宏伟，却因为留有伟人马克思的足迹而闻名于世。最为重要的是，马克思与恩格斯在这里共同创作完成了标志着马克思主义诞生的《共产党宣言》。这是马克思主义形成过程中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大事件和红色起点，从而被历史铭记。尤其在我们庆祝中国共产党百年诞辰的时候，想起曾经到此寻访这处红色起点，意义确实非同寻常。我上周写了“寻访《共产党宣言》诞生之地“，有些朋友看到后感到意犹未尽，希望我再详细介绍一下这处特殊的红色圣地。
 

 

说起来，我们参观《共产党宣言》诞生之地的想法由来已久，或者说这也曾是我们的一个初心，因为那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是非常值得参观或祭拜的地方。因此我们参加德国法兰克福国际书展之前，就考虑无论如何都应该抽时间专门到布鲁塞尔走一趟，了却这个由来已久而始终未能实现的心愿。在书展期间，很多同行都向有关领导提出了这一诉求，并最终得到了同意。
 

 

马克思为什么会在布鲁塞尔的“白天鹅宾馆”创作《共产党宣言》，这先要从他为什么会到比利时的布鲁塞尔说起。马克思的祖父是一名犹太人律法学家，父亲是一位才能出众且非常有名的律师，他们都在当地享有厚望。马克思1818年5月5日生于德意志邦联普鲁士王国莱茵省（现属于德国莱茵兰-普法尔茨州）特里尔城。家庭的法学渊源对于马克思丰富的思维、严密的逻辑和雄辩的演说才能影响很大。1836年10月，马克思从离家不远的波恩大学转赴离家很远的柏林大学读书，1841年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
 

 

1843年，马克思以旧《莱茵报》编辑身份第一次登上社会政治舞台，10月15日马克思担任了《莱茵报》主编。马克思的一篇篇犀利而深刻的政论文章，使政府当局越来越感到这家报纸对普鲁士国家是一种威胁，因此不断对《莱茵报》采取种种严格审查和限制措施。当时，报社必须连夜把即将出版的报纸清样交检察官，以便在获得检查通过后可以在第二天正常出版。检察官往往用红笔东勾西画之后退回来。这种吹毛求疵或故意捣乱的检查常常给报纸正常出版带来十分费力费时的麻烦。
 

 

马克思和他的同事们不得不常常采取一些巧妙而又机智勇敢的做法，往往给检察官送去一些次要的、带有敏感字眼的材料，作为一种故意留给检察官的“破绽”以便让他们删除，到正式出版时，一些必要的、文字犀利的文章又巧妙地刊登在报纸上同广大读者见面了。年轻的马克思从群众捧读《莱茵报》的笑脸上，从日渐增多的该报销售数量上看到了自己编辑报纸的成功，他常常会心地微笑着给朋友们讲述他怎样同报纸检查官们斗智斗勇。
 

 

马克思这种斗争方法的反复使用后，使《莱茵报》与反动政府的对立逐渐进入公开化、尖锐化。1843年1月19日，普鲁士内阁会议指责《莱茵报》是一家倾向极坏的报纸，反动当局决定查封这家进步报纸。马克思在1月25日给卢格写信：“我从一开始对书报检查就会抱怎样的看法。这件事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我从《莱茵报》被查封一事看到了政治觉悟的某些进步。因此我决定不干了，而且，在这种气氛下我也感到窒息。”
 

 

《莱茵报》的停刊使马克思因此失业。但就在此期间内，马克思认识了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从此他们结下了伟大的友谊，并开始了终身的合作，这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成为一段永恒的佳话。

 

《莱茵报》的停刊后，马克思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仪女友燕妮结婚，并双双出走巴黎。在巴黎期间，马克思除研究政治经济学和法国大革命史外，还时常利用各种机会宣扬自己的政治主张，抨击普鲁士政府。反动当局一直把马克思当作危险分子加以迫害，使他不得在本国安身，只能流落他乡。1845年2月，居住在巴黎的德国年轻人卡尔·马克思和他的夫人燕妮，被法国政府以“传播反动言论”的罪名驱逐出境。他们经过权衡，来到当时被称之为欧洲最自由的国度比利时。当时的比利时生活着数量较为庞大的普鲁士移民，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受乌托邦思想影响，希望实现全世界大团结。这或许是拥有政治抱负的马克思选择布鲁塞尔的因素之一。马克思在这里一边研究哲学和收集欧洲各国工人运动现状的情况，夜以继日地撰写文稿，一边积极参加革命活动。
 

 

马克思在抵达布鲁塞尔一周之后，即1845年2月7日，马克思向比利时国王列奥波特一世写了这样一封信：“兹有卡尔·马克思，系哲学博士，现年26岁，原籍普鲁士王国特里尔，愿偕其妻及一个孩子移居于陛下的领土，恳请陛下准予在比利时居住。”然而，比利时政府并未立即批准这一避难申请。直到1845年3月22日，在马克思签署“不在比利时发表任何评论时事政治的文章”这一承诺书后，当局才给他颁发了居留证。但布鲁塞尔市政府以及警察们仍在暗中密切关注这位与比利时自由派交往频繁的“危险记者”。
 

 

据考证，马克思在布鲁塞尔期间主要靠稿费维持生计，但由于反动政府的阻挠，致使他的许多文稿无法出版。马克思一家的生活陷入窘迫。他因为交不起房租等原因，在布鲁塞尔三年流亡期间前前后后搬过9次家，深受颠沛流离之苦。他们最后才在白天鹅宾馆住下来。现在，只有这个白天鹅宾馆还保留着170多年前的旧貌和基本轮廓，而他们在布鲁塞尔工作和居住的其他旧址痕迹已面目全非、荡然无存了。当年物质生活的艰难困苦丝毫没能影响马克思的革命热情和激情，这一方面是由于他的坚强意志，另一方面得益于恩格斯在经济上的大力资助。正如列宁所说：“如果不是恩格斯牺牲自己而不断给予资助，马克思不但不能写成《资本论》而且势必会死于贫困。”
 

 

马克思在布鲁塞尔期间，其博大精深的哲学思想在得到了迸发。他连续写了几部重要的作品，如《哲学的贫困》、《工资劳动与资本》等。在这里，马克思和恩格斯还共同完成了《德意志意识形态》这部重要著作，第一次系统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如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生产关系必须适合生产力的发展等，标志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成熟。这期间，白天鹅宾馆逐渐成了德意志工人协会的主要活动场所，马克思、恩格斯定期在这里发表演讲。
 

 

1847年11月，马克思与恩格斯从比利时渡海，抵达英国伦敦参加共产主义者同盟第二次代表大会。大会提出应该制订一份宣告共产党世界观和宗旨的纲领，并向全世界庄严宣告。大会经过认真讨论，委托马克思和恩格斯写一份表达大会思想和观点的《宣言》。这两位伟人从伦敦返回布鲁塞尔后，便开始了《共产党宣言》的写作。当时欧洲的革命形势正风起云涌，各种革命的力量聚集在这两位革命家周围，这座至今坐落在布鲁塞尔的白天鹅宾馆逐渐成为德国工人协会和民主协会、比利时工党的聚会之地。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期间，马克思与恩格斯还在白天鹅宾馆创办了布鲁塞尔共产主义者联络站。他们以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观察和分析当时的社会，提出了正确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他们在这座白天鹅宾馆夜以继日地撰写这部划时代的共产主义纲领性文献，很快就完成了这部后来流传世界、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共产党宣言》起草任务，《宣言》第一次对无产阶级的思想体系作了系统的表述，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诞生。1848年2月24日在伦敦印刷出版了德文版的《共产党宣言》，印刷了约500本。《宣言》中那句“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召唤，唤起了全世界被压迫人民的觉醒。
 

 

1845年2月至1848年3月，年轻而富有才华的哲学博士马克思在布鲁塞尔流亡三年，也是他积极为共产主义理想奋斗的三年，直到他们的革命行动引起比利时政府的极度不满而被驱逐出布鲁塞尔。马克思一家从布鲁塞尔到了巴黎，1848年5月31日由马克思主编的《新莱茵报》创刊。从此，马克思主义思想开始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寻访马克思当年在布鲁塞尔的生活轨迹，寻访伟人脚步，追忆伟人风范，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布鲁塞尔市中心著名的大广场最高建筑市政厅的一侧，有一座外墙镶着金边的4层小楼，大门的正上方装饰着一只突出墙面、振翅欲飞的白天鹅，这便是著名的白天鹅宾馆。如今，宾馆外墙悬挂的铭牌用法文和弗拉芒文写道：“马克思自1845年2月至1848年3月住在布鲁塞尔。他曾跟‘德意志工人协会’和‘民主协会’一起在这里欢度1847～1848年的新年之夜。”进入餐厅，只见左侧靠里位置的墙上贴着一块写有“卡尔·马克思”的小牌，上方则悬挂着马克思的画像。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是《共产党宣言》扉页中的经典语句。这句振聋发聩话唤醒了全世界千百万无产者的觉醒，其发源地就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准确地说是马克思在布鲁塞尔居住的白天鹅宾馆。因此，这座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宾馆现在已成为闻名遐迩的旅游景点，宾馆门前常常有不远万里而来的客人在此留念。不知是不是为了给摄影者提供方便，宾馆的主人在门前用木地板铺着一块40多平方米的平台，就好似一个小舞台。这个台子周围有一米左右高的木栏杆，栏杆周围还种植有花草树木，与其他楼房前面空空如也的样子截然不同。我靠在栏杆上拍照留念，脑海里却浮想联翩，当年马克思在这里进行共产主义活动时的情景。
 

 

1848年2月《共产党宣言》正式出版之际，欧洲革命形势风起云涌。马克思和恩格斯积极参加比利时的革命运动，马克思甚至拿出了一部分刚刚收到的父亲遗产来武装布鲁塞尔工人。有密探将此事报告给了比利时司法部，于是比利时国王3月3日给马克思下达了24小时离境的敕令。当天，正当马克思在公寓收拾行装时，警察突然闯入并以没有身份证为由将他逮捕，关押至位于市政厅后面的监狱。在法庭走了一个简单过场后，马克思当天被送上了开往巴黎的火车。马克思一家不得不离开居住了3年之久、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作出巨大贡献的布鲁塞尔。

 

1920年8月，由陈望道翻译的《共产党宣言》在中国出版，马克思主义开始在中国产生重大影响，第二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了。领袖曾经指出，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经过28年的艰苦奋斗，创建了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多年来，在全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至今它已被翻译成200多种文字，出版了数千种版本，发行数亿册，成为世界上版本种数最多、发行数量最大的书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