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前的楚梅
张 俊
章华寺大雄宝殿前有两棵古树,一棵是银杏树,植于唐代;另一棵是梅树,种于战国时期。这棵古梅树称得上是镇寺之宝,它高约五六米,密集的根茎挤成一簇,树的形状犹如石头入湖溅起的一朵浪花。如今在树下立有一块石碑,上有“楚梅”二字,以此来说明这棵树是战国时期,楚灵王在豫章冈建章华台时所植,迄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章华寺大雄宝殿前有两棵古树,一棵是银杏树,植于唐代;另一棵是梅树,种于战国时期。这棵古梅树称得上是镇寺之宝,它高约五六米,密集的根茎挤成一簇,树的形状犹如石头入湖溅起的一朵浪花。如今在树下立有一块石碑,上有“楚梅”二字,以此来说明这棵树是战国时期,楚灵王在豫章冈建章华台时所植,迄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民国时的古梅树
古时,章华寺所在地有个很雅的名字,叫作老梅园。据清《老梅园开剅浚河修桥碑》记载:“老梅园,楚灵王遗址,在豫章台西。地甚狭,聚庐者仅数十家”。清《沙市志略》中说:“寺有古梅……寺之前后几里许,皆以老梅园称。”可见章华寺这一带曾经是梅树成林,景色蔚为壮观之地。
枝叶茂盛的古梅树
古时的沙市人,特别是那些达官显贵、文人墨客们在梅花开放的时候都喜欢来这里赏梅,写咏梅诗,抒发感怀。如明末江陵人曹国朴在《章台古梅·五律》中写道:“堪叹孤荣失,何能慰寂寥。风来春不受,香去梦无痕。伤逝歌三阕,浇愁酒一瓢。最危逢世难,空咏马萧萧。”另一个江陵人,清顺治年曾任江西盐道的胡在恪也写了首《章台古梅·七律》:“又见新花发古梅,杖藜也自上章台。幽香不为樵苏断,高韵偏宜冰雪来。鹤泽人烟家万里,楚王宫阙酒三杯。贫家入市原稀少,搜尽空囊买药回。”
花朵怒放的古梅树
既然老梅园曾经是梅林茂盛之地,可如今又为何仅存章华寺中一株梅?翻史书不难发现,这与沙市在明末屡遭战乱毁损有关。明末清初,明太祖朱元璋的后人孔自来(清时改名)在《荆变纪略》中写道:“崇祯十五年(1642年)腊月十六早,城中有司方饮春宴。妇女肩舆看土牛归,咸云:‘李自成已败走矣。’亭午,北大门开,千骑突入,一郡鼎沸。是夕,火光如昼,江上往来不绝。百年生聚,尽于斯矣。”明末的这把战火,不仅使沙市城屋破瓦残,十室九空,也给老梅园带来空前的劫难。孔自来在《江陵志余》中又写道:“寺有古梅,支离臃肿,莫知岁月,或以为看花之遗枿也。甲申(1644年)之乱,砍伐殆尽。庚寅(1650年),转更蔚然,良宰眘其篽阑(园林),名贤宠以觞咏。”这也就是说,经过甲申年的兵燹之祸,老梅园的梅林被砍伐一空,但奇怪的是到了庚寅年,章华寺中那株看似已经死了的楚梅竟又生出了新枝,真是“罗浮梦暖花魂狂,老株不死仍芬芳”,这株楚梅老根里似乎藏着一股仙气。
民国年间,每到楚梅花开时节,沙市的一些报纸会当作一件盛事来报道。那时年关近了,人们在北郊扫墓后常去章华寺上香观梅,嗅着楚梅淡雅的幽香,一扫心中浮躁气,至今一些沙市人还保留着这种习俗。
挺拔傲雪的古梅树
公元前6世纪中叶,释迦牟尼在菩提伽耶的菩提树下悟道成佛。那棵菩提树在两千数百年间曾经两次遭到斫伐,一次遭风拔,但后来都重生了新芽,长得枝繁叶茂。现在那棵菩提树的“曾孙”,仍然挺立在印度比哈尔省伽耶城的南郊,在风中讲述着释迦牟尼成佛的故事。
其实,章华寺的这棵楚梅与那株神奇的菩提树一样,也是在用自己死去活来的变化经历,悄然述说着世事无常、烦恼无尽、佛法无边的道理,昭示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却苦厄。
(选自《章华寺的钟声》 摄影 江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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