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刘士璋撰募疏文
张 俊
出家人一心弘法,没多少时间顾及个人的衣食住行,早期生活来源主要依靠施主的供养。当年释迦牟尼成佛后,常在摩揭陀国的王舍城与拘萨罗国的舍卫城说法,王舍城外有片竹林,是频毗娑罗王奉献给佛的,后人称为竹林精舍。舍卫城有座林园,是拘萨罗国王子与富商须达多共同献给佛的,后人称作祇园精舍。这两座精舍都是佛说法与生活的地方。可见在法轮初转时,化缘与施舍就逐渐成为一种习俗,佛教信徒们对此是自觉施行的,沙市的信众自然也不例外。
出家人一心弘法,没多少时间顾及个人的衣食住行,早期生活来源主要依靠施主的供养。当年释迦牟尼成佛后,常在摩揭陀国的王舍城与拘萨罗国的舍卫城说法,王舍城外有片竹林,是频毗娑罗王奉献给佛的,后人称为竹林精舍。舍卫城有座林园,是拘萨罗国王子与富商须达多共同献给佛的,后人称作祇园精舍。这两座精舍都是佛说法与生活的地方。可见在法轮初转时,化缘与施舍就逐渐成为一种习俗,佛教信徒们对此是自觉施行的,沙市的信众自然也不例外。
刘士璋著的书
清乾隆年间,章台寺(章华寺旧称)拟重修殿宇,需要大量的银子。为扩大募集的影响力,寺里的住持专门去找了一个名士写募疏文,这个名士就是当时名重一方的刘士璋。刘士璋,字南赤,号三湖渔人,清乾隆己酉年(1789年)拔贡生。拔贡生是文行兼优的生员,由省学政亲自选拔贡入京师,所以称拔贡。拔贡生先送国子监深造,日后经朝考合格,入选一等的可任七品京官,二等的可任知县,三等的可任教职,再下者则罢归,谓之废贡。刘士璋在众人争过独木桥时拔得头筹,可见他是个读书种子。
刘士璋经朝考后,朝廷拟以部曹征用,但不知什么原因,刘士璋放弃了做官,回江陵做了一名教书先生。据史书载,他“为诸生时尝试诗赋于学使,得冠军六次,名噪一时”(清《沙市志略》)。他早已声名在外,所以来他门下求学的人不少,因此收入也颇丰厚。富有的刘士璋好藏书,他的藏书楼名“富猗楼”,内藏书13000余卷。他一生勤奋著书,有《三湖渔人集》《江陵志刊误》《汉上丛谈》《梦竹轩笔记》等刻印行世。在江陵,他是与雷昌齐名的文士,章台寺住持能请到他写募疏文,这实在是件幸事。
募疏,也称募缘疏。明代徐师曾在《文体明辨序说》中说:“按募缘疏者,广求众力之词也。桥梁、祠庙、寺观、经像与夫释老衣食器用之类,凡非一力所能独成者,必撰疏以募之。词用俪语,盖时俗所尚。”可见这写募疏也不是件轻松事,但刘士璋毕竟是大才子,他大笔一挥,洋洋洒洒,便写出一篇《重修章台寺募疏》。
《江陵县志刊误》重印本
刘士璋的这篇奇文先从江陵佛寺源流起笔,而后写到章华台考辩、名人来此觞咏逸事、重修寺庙的紧迫性,最后在重建殿宇展望时落笔,通篇文气如行云流水,一片诚心娓娓道来:
在《重修章台寺募疏》里,他寥寥几笔便勾出江陵佛教概况:“荆南佛寺,晋、宋间渐广,爰及萧梁,江陵遂至一百八所……迄于今,江陵注册僧纲者,已逾八百,沙市一隅,不啻数十区”。
历史上对楚章华台的所在地有争议,刘士璋便大度地劝世人:“唐、宋以来名流题咏,多属沙市,是章华之在沙市与否,不必拘墟(拘泥而不知通变)。然旧迹之相沿,固已历千百年于兹矣。”
刘士璋为章台寺的破旧着急,为此他大声疾呼:“入国朝,修葺屡加。迩来数十年未修,上雨旁风,垣颓宇断。及今不治,后更难以措手(办理)。
刘士璋认为重修章台寺,更重要的是为保护章华台遗址:“士大夫及商旅往来者,寻访名胜,率以章台称首。前明王凤洲、袁中郎辈以及国初诸名公觞咏其间,风流未泯。则修敝举废,乌可以不亟耶?”
刘士璋还用生花之笔,描绘了一幅重修后的章台寺美景图:“伏企群发善心,随缘佽助,俾殿宇廊庑焕然一新,而寺侧之看花台诸胜,亦得渐次修复,庶几春秋佳日,游侣萃止,憩息而流连焉。礼佛则金像庄严,参法则丈室修洁。况复谘诹(访问)往迹,凭吊遗风,撷宫人之草,挹沉香之井,眺览以抒怀,歌咏以寄兴,如班孟坚所云:‘摅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者,则寺既托古迹以并永,而古迹不尤藉寺而更著与?”
刘士璋的这篇募疏文,为重修章台寺募来多少善款,史书上对此并无记载,但有一点却是明晓的,即众人为修寺捐银,保护的不仅是一座寺,更重要的是要保护一个地方最重要的历史遗存。在二百三十多年前,一个教书先生竟有如此目光,不愧为一代风流名士。
(选自《章华寺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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